据《日本经济新闻》4月7日报道,日本的劳动力短缺问题越来越严重。2023年,希望就业但还没有找到工作的“后备劳动力”人数为411万,在15岁以上人口中只占3.7%。这一比例在20年里下降了一半。女性和老年人的就业人数在增多,劳动力供应已经接近极限。支撑企业的富余劳动力正在减少,对低效率工作实施改革刻不容缓。
日本时薪的变化敏锐地反映出一线劳动力的短缺。日本劳动政策研究和研修机构以每月劳动统计数据为基础,收集到钟点工时薪数字。2023年四季度,该数字比上年同期增长3.8%。
如果排除受新冠疫情影响的时期,上述时薪是2015年以来的最高水平。普通劳动者时薪增长1%,钟点工时薪上涨尤为突出。
这不仅仅是新冠疫情平息后经济景气所致。更主要的原因是结构性的,即参与就业的女性和老年人增多,导致劳动力后备池缩小。
根据日本总务省汇总的劳动力调查数据,2023年,15岁以上没有工作也不找工作但希望就业的人数为233万,比20年前减少297万。
加上正在找工作的178万名完全失业者,“后备劳动力”人数为411万,占15岁以上人口的3.7%。这一比例不及2003年(8%)的一半。
“后备劳动力”减少的原因是,随着日本经济的复苏,就业环境有所改善,有利于女性和老年人。日本国立社会保障和人口问题研究所的数据显示,与1995年达到的峰值相比,15岁至64岁劳动年龄人口数在2023年减少15%,就业人口数在20年里增加大约400万。
另外,30多岁者就业率下降的现象(由女性因结婚或育儿而离开工作岗位所导致)也基本消失。日本大和综合研究所的田村统久指出:“依靠女性和老年人来弥补劳动力减少的情况已经接近极限。”
经济学家威廉·阿瑟·刘易斯提出的“刘易斯拐点”理论认为,在农村剩余劳动力被工业部门不断吸纳的情况下,在某个时间点剩余劳动力将消失。一旦越过这一拐点,加薪的压力就会增大。
日本被认为在20世纪60年代后期已经越过“刘易斯拐点”,但从女性和老年人就业的角度看,日本有可能迎来新的拐点。
日本企业今后将不得不转变战略。以往降低成本的核心是,依靠低利率来减轻贷款负担,以及灵活使用女性和老年非正式工。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业务收益较低也很容易维持下去。在经济复苏的背景下,工资也未出现上涨,具有通货紧缩的强烈色彩。
但随着日本央行终结负利率政策,利率将面临上升压力。如果人手短缺却又招不到人、非正式员工的时薪持续上涨,那么企业将不得不关停其不赚钱的那部分业务。
解决问题的关键是提高劳动生产率、使劳动力流动起来以及吸纳外国劳动力就业。
据日本三菱日联研究与咨询公司估算,如果日本实际国内生产总值按照0.5%的潜在年增长率增长,到2035年日本将缺少近800万劳动力。
如果劳动生产率每年提高1个百分点,就可以弥补70%的劳动力缺口。各部门有必要利用人工智能等技术提高工作效率,转而将人才用到研究开发等方面。
大阪市让该市约2万名政府职员从4月1日开始在业务中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主要用于完成会议记录和翻译等。该市负责人说,这么做是“希望职员集中精力做更人性化的工作”。
此外,还必须改善就业环境,促使优秀人才能够通过跳槽等方式进入成长性行业。
招揽人才的竞争会通过提高工资来刺激消费,进而推动企业收益增长,形成良性循环。
为了缓解劳动力减少问题,让外国劳动力活跃起来也很重要。
截至2023年10月,在日本工作的外国劳动力人数为204.9万,该数字在10年间增长1.9倍。制造业、建筑业和农业渔业的行业团体要求进一步吸收外国劳工的呼声很高。
今年3月,日本政府将劳动力短缺领域五年内引进有一定技能的外国劳工人数上限提高到82万,为原来的2.4倍。
此前报道指出有分析人士估计,到2040年日本每年至少需要64.7万外籍移民补充其1100万的劳动力缺口。一家名为skaikyo的人力资源公司负责人对媒体表示:日本正在进入一个大规模外来移民的时代,一些小调整是不够的。
为解决劳动力短缺,日本政府将在运输和物流领域扩大"技能实习生"签证计划,较之前计划增加一倍,接纳82万外籍劳工。虽然移民被引进的身份是"技能工人",但他们实际将从事出租车司机、公交车司机和工厂工人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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